轉眼就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正好走在buda這岸,一路上沒見著什麼餐館。我和Livia都餓到不行,終於看到一間小小的家庭餐館,兩人對視了一秒,然後同時推門。

這間叫作Marvelosa的家庭餐館絕對是我此次佈達佩斯之行的一大亮點,因為實在是沒想到能偶遇這麼精緻的小餐館。除了餐館內的一切擺設非常考究之外,更難能可貴的是,它價廉物美,真的做到了所謂佳餚應當具備的色香味。

小餐館的主人是個很典型的東歐小青年,長得有些小憂鬱,舉手投足很儒雅。我跟他說我想要嘗嘗地道的匈牙利料理,並告訴他我“嗜肉成性”,請他全權負責我的餐單。他耐心地聽完後靦腆地笑笑,然後用略微有些蹩腳地英文說了一句“沒問題”便轉身鑽進小廚房。

過了一會兒,湯來了。又過了一會兒,主菜也來了。事實證明,他的推薦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管是湯還是主菜都大合我心水,以至於第二天晚上我又一個人屁顛兒屁顛兒跑去這間小館子,吃了我在佈達佩斯最後的晚餐。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

肉,肉,肉,我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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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在hostel world上訂了青旅,到了佈達佩斯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到旅館check in。我住的山羊旅館在市中心,出了地鐵站很快就找到了。山羊旅館固然沒有山羊,倒是有元氣滿滿的年輕女員工。放下行李,問當班的妞要了地圖,正要研究先去哪,對面床的姑娘出現了。

這姑娘叫Livia,來自布宜諾斯艾利斯,是個fashion designer。Livia自嘲說她今年已經28歲,再過一兩年就該不好意思再住青旅了。她還告訴我說這已經是她此次長途旅行的第三個禮拜,連家中的小男友都撒嬌說如果她再不回去他都快要習慣沒有她在身邊的生活。

稍作休息,跟Livia兩人結伴出門。逛了逛市集,上了上蓋雷爾山。一路上跟Livia從“姐弟戀是糖是毒”聊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和廣州的扒手誰更技高一籌”。大多數人總能跟陌生人沒有心理負擔地亂談。因為彼此的生活沒有交集,所以也就沒有需要隱藏的秘密。

Livia的小男友比她小整整五歲,他們兩年前曾經分手,原因是兩個人的未來太不明朗化。豈料去年底兩人再度陷入熱戀,並決定管他什麼未來,只要現在快樂就好。Livia為人十分直爽,性格大大咧咧,也因此我對她會有如此的愛情觀並不感到十分驚訝。本來嘛,以後的事,誰管得了那麼多。

所有愛情,你若覺得它是糖,它就甜,你若覺得它是毒,它大概就會讓你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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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米蘭機場,人卻不少。好在歐洲大多數機場的安檢都非常隨便,基本上什麼都不用脫,很快就過了。看看表,離登機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便找了間café坐下來吃早餐。排隊買咖啡,前面正好是幾個美國人,對侍應說他們要三杯Americano。FYI,意大利大部分café都沒有Americano這種東西,除非你告訴店員說你要café espresso con l’acqua caldo,要不然你十有八九都會得到一杯最普通的café espresso。

店員不會講英文,老美們不會講意文,於是我只好“熱心”一下,告訴他們這間店沒有Americano。這幾個美國人大概是好久沒遇見過會講英文的路人了,立刻跟我大聊特聊起來。他們是德州人,這次來米蘭純粹是為了公務,本來臨走前想去看場球賽,卻沒想到票早已售罄,只好作罷。巧的是,他們下一站要去的正是佈達佩斯,並且跟我要搭的是同一班航班。

在歐洲第一次坐非廉價航空,服務果然大不相同。不但免費托運了一件隨身行李,還有免費的報紙供應。當時那個心情叫一個激動啊,跟坐我旁邊的老美各拿了一份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如饑似渴地讀完了。剛好當日的頭版有條關於台灣的新聞,於是這位來自德州的中年白領開始拼命跟我討論兩岸問題。本來就只有一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也因此顯得更短了。

二月十日早上八點二十五分,飛機抵達佈達佩斯機場。跟老美們say hi say bye,然後繼續上路。

雖然在佈達佩斯停留的時間總共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但是關於這趟旅行,能講的故事實在有太多太多。(當然不能講的故事也有很多,笑。)

 

一個人的旅行,其樂無窮。

因為十號要趕一大早的飛機,所以九號在米蘭小住了一晚。選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館,當晚住客並不多,同房的是一個日本男生。高高瘦瘦,有一張俏皮的臉。日本人的英文一向不太靈通,於是我死不要臉用我的三腳貓日文跟他瞎侃起來。

好久沒講日文,一講才發現我的日文水平嚴重下降,只恨不得日文意文英文混在一起講。這個日本男生姓岩崎,跟我同歲,是東京工業大學數學系的大四學生。他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一份在中學教數學的工作,四月過後就要正式開始授課了。我聽了有些小驚訝,他看起來跟高中生沒什麼兩樣,真難想像他這麼快就要變成“先生”。

大概是因為我總害怕數學,所以我對數學老師總有無限的敬畏之情。可是這位岩崎君走的完全不是嚴肅的學術路線,大半夜還興高采烈地跟我講他一路從阿姆斯特丹途經布魯塞爾到巴黎再到米蘭所經歷的種種趣事。他也太高估我的日文程度了,以至於後半夜我一邊聽他自說自話一邊走神,腦中不斷浮現1Q84裏天吾的形象。

兔年就這樣開始了。

這幾年的春節,不管是在美國還是在義大利,總免不了被別人問起要怎麼過年。在美國的時候總是忙。死線永遠最大,於是一切娛樂和節慶在死線面前都變得微不足道了。這就好比說現在你自家的屋頂著火了,試問在這種緊急關頭,你還會有功夫關心隔壁張大娘的兒子取的新媳婦兒是醜八怪還是美嬌娘麼。除非張大娘的兒子娶的是你媳婦兒或者你媽,要不然就是你腦子跟你家屋頂一起被燒壞了,否則這問題的答案十有八九是個NO。現在到了義大利,生活節奏雖然慢了下來,但是歡度除夕依然是個奢望。再加上維羅納的中餐館實在是水平有限,以至於讓想將“民以食為天”的光榮傳統發揚光大的我徹底打消了在年三十晚上大吃一頓的念頭。所幸在家假裝自己是義大利得力煮婦,自己做了gnocchi,自我安慰說這是入鄉隨俗的年夜飯。

老實說,以前在中國的時候,沒認真過過幾次農曆新年。家裡人少,過年過節基本上跟平時沒什麼太大區別。於是農曆新年於我的最大意義的便是“行花街”。最早的時候我家住在羅湖,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年三十晚上,我爹娘吵架吵得凶,我娘直接帶我離家出走了。到了愛國路一帶,整條街都是人,熱鬧非凡。我還記得那一年辭舊迎新迎的是狗年,說來有些可笑,我之所以會記得如此清楚都是因為那年的花街入口有個很大的廣告牌,廣告牌上是只醜到不行的霓虹燈拼成的狗。笑。

後來我家搬到了福田,“行花街”卻還是每年迎新春的保留節目。小時候愛國路附近有一家吃石斑魚的小店,印象中我整個小學階段每年除夕夜的固定行程就是在這間小店吃年夜飯。吃完熱騰騰的石斑魚鍋,然後驅車去仙湖。回程時總要再次經過愛國路,於是也總免不了遇上大塞車。大人們大概是覺得在路上塞著也是塞著,便索性下車徒步遊車河,行花街。廣東的花農有個講究,年三十晚上賣不完的花絕不留到年初一。因此,當除夕夜花街上的鋪位紛紛收檔的時候,總能在地上見到不少被砸碎的花盆和被摔爛的花。小時候總覺得花農們這麼做很浪費,長大了卻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討個好意頭”的說法洗腦了。

再後來我上了中學,花街還是年年都有。高一那年的春節,同學中刮起一陣在花街合錢擺攤的風潮(現在看來大家很早就都有了“自主創業”的意識)。那一年深圳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冷的春節,很多花都被凍壞了,也因此不少花農都損失慘重。至於我的那些同學們,以賣飾品和小禮品的居多,倒是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值得一提的是,以上所說的同學們基本上都是只敢吃裏不敢爬外(俗稱“殺熟”)的主——還記得王泥泥硬是逼唐胖用100塊買了她一對杯子。

再再後來福田也有了花街(就在我家隔壁),愛國路的花街就去得越來越少了。

再再再後來我出國了,“行花街”不再是農曆新年裏必備的餘興節目,而是變成了每年春節無法實現的新年願望。

寫到這,不得不承認傷春悲秋都是有時間才能做的事。最近空閒了不少,貌似思鄉情緒也嚴重了不少?

無論如何,新的一年,祝大家心想事成。

ENJOY YOUR RABBIT!!!

今日看到一則關於四元奈生美的新聞,說她最近即將推出她的第一本寫真集。四元奈生美究竟為何許人也?乒壇lady gaga是也。四元奈生美今年已經33歲,卻懷有一身賣萌絕技。四元奈生美的球藝雖然算不上“精”,但也絕對不差。可惜不管是媒體還是公眾都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臉她的胸上,也難怪四元索性進軍時尚界,並稱要將“奇裝異服”進行到底。

四元奈生美的這則新聞讓我想起去年的澳網,Venus Williams因為穿上了自己設計的裸色內褲上場比賽,令全場媒體都不由自主將鏡頭對準她的裙底,以期能夠拍到how the black venus flashed her butt and vagina。這也實在不能怪媒體無聊,Williams姐妹的球藝雖是公認的好,但怎麼也比不上光溜溜的翹臀好。

這女人啊,不管是在職場商場還是競技場,身材和臉蛋總免不了要參與評分。你以為你有才幹你有能力你就威武了?不!身材臉蛋合格了,不加分也不減分。身材臉蛋不合格,倒扣你幾分。要是你正好身材佳臉蛋俏,那完了,你就算智商200也沒人在乎。就連你被人罵作“花瓶”的時候,你也不能拿你智商200來說事兒。因為“我才不是花瓶呢,我智商200!”這句辯白基本上就跟“我花瓶?你才花瓶呢!你全家都花瓶!”一樣愚蠢。

所以說,也許那些色藝雙全的姑娘們都應該向四元奈生美學學,看開點,少糾結,要知道可不是誰都能當得了“花瓶”的。

當旅行變成生活的重心,旅行的意義就變得不一樣了。2010年12月22日,我離開了chambana,開始了一場不知道何時會結束的長途旅行。

第一站是紐約。紐約不是第一次去了,距離上一次去已經隔了大約兩年的時間。這一次與其說是去觀光,倒不如說是去會友(其實上一次也是去會友,笑)。跟溫跳跳從2007年秋天以後就沒再見過面,三年不算長,但是也絕對不算短。剛知道溫跳跳要來美國intern的時候,心中的喜悅之情啊,噌噌地往外冒。心想終於可以不用視頻看真人了。

溫跳跳與我可算是患難之交,自2000年相識至今,在革命中建立了堅固的友誼,是一路並肩作戰勇闖難關的戰友。溫跳跳小時候要教我數理化,長大了還得教我哲學,且不說教學成果如何,光是他這十年如一日的耐心,就足以令我對其肅然起敬。

我跟溫跳跳究竟從何時起關係變得如此密切,我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零零落落的片段如下:

1. 初中的時候溫跳跳認真教我做題,我卻在一邊伺機在他手上畫花。

2. 徐婷時期(初二?)我莫名變成朦朧派掌門,而溫跳跳某次考試憑藉一篇題為《第一次說你好》的矯情早戀作文獲得老師褒獎。隨後更是在學期末獲得語文成績進步獎,獎品是小熊維尼的拼圖一盒(若干年後被我擄走)。

3. 初三的時候每個週末跟溫跳跳,朱蹲蹲等人一起去小莉阿姨家開小灶。

4. 高中一開始的時候經常跟大fre到溫跳跳宿舍玩。

5. 溫跳跳拍拖了,不太熟。

6. 高中畢業了,又熟了。

7. 大學初期,溫跳跳在中大,我在廣外。對全新的大學生活感到失望,決定轉學。

8. 大一寒假,跟溫跳跳,趙大球,edgar等人假託福真督波了一整個假期。

9. 大二上,溫跳跳又拍拖了,不太熟。

10. 2008年春,溫跳跳成功轉學到waterloo。同年夏,我也成功轉學到uiuc。

11. waterloo跟chambana天氣驚人的一致,陰晴雨雪都格外同步。於是天氣晉升為我跟溫跳跳話題排行榜前十名的話題。

12. 跟溫跳跳的對話激進的居多,其中不乏對體制對現實的各種牢騷。

13. 偶爾睡前會一起玩msn綫上遊戲。

14. 常常一起倒楣(希望以後能常常一起狗屎)。

15. 同樣沒有靠山,都深知只能靠自己搏未來。

16. 都吃了些苦,也都嘗到些甜頭。

於是去年底的這次小聚(久別重逢),自然是——爽。剛開始溫跳跳的諸同事/同學紛紛懷疑我們有一腿,不過24小時之後,便又紛紛得出了“你們絕對沒有一腿”的結論。哈。

其實我跟溫跳跳的友誼之所以能夠長存,大概要歸功於“我們都不太正常”這一點上。小時候我們常常因為要討論自殺的方法就很intense地傳一整夜短信。長大以後我們還是由衷期望世界末日早日到來。活著的確很辛苦,可惜我們又不得不繼續這樣過活。

在紐約只有短短5天,卻也格外滿足。謝謝溫跳跳的熱情款待,我到現在一想到成都印象的口水雞都還是直流口水。:p

禮拜三很重要,我們衰了那麼久,也該走運一次了吧。嗯,2011,一起加油吧。

轉眼又兩個多月沒有更新。錯過的漏掉的太多,以至於徹底放棄一一補齊的想法。去年冬天香檳不太冷,卻倒也在我離開之前下了幾場大雪。以前遭遇大雪總惆悵,嫌出門麻煩,可是走之前再遇大雪的心情完全不一樣。時時想著“這是最後的chambana之冬”,就頓覺一切可感知的事物都變得可愛可貴起來。

離開chambana已經有一個半月了,照片(實在太多了)還有blog一點也沒有更新。各種人各種催,說是“哪怕發個流水賬也好,小心你再不更新自己也忘了自己要更新什麼”。這忠告不無道理,可惜奈何不了我自我安慰說“若是這麼容易就忘了,說明在第一時間就沒有非常想要把它記住”。笑,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和退路,永遠那麼合時宜,那麼恰如其分。

兔年要來了(一想到兔年就想到sufjan那個enjoy ur rabbit),好多網站都大改版,良品雜誌的頁面變得超醜超沒氣質,header一欄竟然變成了娛樂專區唉。今天隨便點開site status,發現有人搜索關鍵字“宇宙光”,“鑰匙兒童”,和“黑色電鈴”找上門來。心裏有些好奇,那人究竟是要找什麼。懸疑片?還是偵探小說?如果你是那個人,如果你還會再來我的部落格,請留言告訴我好嗎。

p.s. 選在今天小更新是有原因的。今天是個大日子。嗯。從現在起,一切都靠人品了。

Escuela Cruda by Mus

小時候覺得每一年都過得好慢好慢,現在覺得日子就像一臺刹車失靈的車,想停都停不住。

冬天究竟是個怎樣的季節。常常depressed的季節,容易寂寞的季節,還是總是想吃麻辣鍋的季節。生活無處不狗血,但是當種種狗血沒有淋在你頭上,你就會覺得自己不過是個看客而已。想太多小姐在這種時候反而會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暗自慶倖,也沒有黯然神傷。與其做狗血生活的主角,倒不如做個可有可無的觀眾,樂得清閒。

以前可能太努力想讓身邊每個人都satisfied,現在慢慢學會自私,自己的事才是priority。雖然還是改不了患得患失的性格,但是有時候想想,很多事的是非對錯,本來就是不到最後一刻就難以作出判斷的。嗯,回頭草究竟是糖還是毒,這是個conditional的問題。反正還有很多很多別的問題需要優先考慮,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後一個chambana之冬,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p.s. 十一月冷炸了,昨天買了很幼稚的卡通襪子,今天穿上頓時覺得自己少女了起來。lol

這時河漢無聲,鳥翼稀薄

青草向群星瘋狂地生長

馬群忘記了飛翔

——《在哈爾蓋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