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沫　話

關於英年早逝和沒有青春的青春，

一直都想說些什麽。

歲月看起來好像那麽長那麽長，

但實際上卻總是非常短非常短。

往往要等到人活到一個可以稱作足夠的年紀，

才能慢慢意識到這一殘忍的令人難堪的事實。

一切都是那樣不可料知。

未來可能是生活裏站立的開始，

也可能又是一個深淵。

英年早逝抑或是沒有青春的青春，

你會選擇哪种方式終結此世此生。

我一向認爲英年早逝是件悲壯美好甚至帶點小光榮的事，

如同櫻花開到爛漫，艷到極致，凋零亦無悔無憾。

與其待到年老色衰，失去了追求的勇氣，失去了幻想的力量，

漸漸變得與走肉行尸無異，那又還有什麽靈魂可言。

這樣的想法常常被人說消極陰暗，我卻認爲不然。

很多時候人難以違抗自然，青春無可常駐。

但若是做好英年早逝的準備，想必也就不捨浪費生命中每分每秒了吧。

前些日子看了youth without youth。一部很適合獨處時看的電影。

想象自己活到了八十嵗然後被雷電擊中重獲青春。

如果真能穿越生死，從頭再來，

大概並不會避忌那些曾經的遺憾和悔恨，

反倒會義無反顧地一心想要重蹈覆轍。

因爲那是我的過去。造就了今天的我的過去。

他們讓我的生命變得真實而完整。

雖然並不圓滿，但它們是生命中屬於我的東西。

就那樣在那兒。安全，穩固，別人想拿也拿不走。

沒有青春的青春。其實就是苟延殘喘。

再怎樣風流倜儻還是會變成糟老頭。

多可怕。但時間的力量就是如此洪大。

連想要流連的機會都不給你留，就讓你跟青春說再見。

你又能如何呢。

不過也是擺擺手，笑笑說再見而已。

歌裏不是唱著麽。

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多誠實的一首歌。

如今想起過去十九年自己存在的痕跡。

竟沒有非要改變的不可。

即便是苦難和傷痛，卻也是我就是我的原因之一。

其實死亡也一樣。就在我們前方某個特定的地方。

來到眼前的時候，畫外音自然會嘲諷地提醒我們。

嘿嘿。你死到臨頭了。

今天看了不少追思羅志華的悼文。

春節過後，羅志華死了。

作爲一個愛書之人，殉道于書堆中。這算不算是死得其所。

他的堅持，他的忍耐，是文化人的財富，也是落寞的執念。

猛然想起自己臥室床尾高高堆起的書墻。

記得剛堆起來的時候，總害怕它半夜塌方砸在我身上。

這樣想來，確有些心悸。

有的時候總不自覺混淆了故事和現實。

因爲總分不清究竟是故事更殘酷還是現實更無情。

哈。老一輩人總是略帶無奈地感慨說人生如戯。

其實活了這麽些年。

我才終于明白人生還不如戯呢。

所以都別TM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你以爲你是誰啊啊啊。

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友情。

不過是大家同時寂寞的説辭。

算了吧。人還是別把情感這種廉價品看得太重。

你把別人當掏心掏肺的密友，人家可沒功夫看你掏心掏肺。

你以爲你把自己獻了呢，人家有了男人都忘了你是誰了。

某些人不要以爲跟你無關老娘我說的“人家”就是你！

p.s. 以上。純屬個人情緒極度抽搐的觀點。不喜勿視。